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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董仲舒作為儒學大家,其思想的形成有著鮮明的政治背景和文化背景。西漢立國距戰(zhàn)國不遠,游士之風猶存。加之立國之初,郡國并行體制的失敗,促進了對治國理念的思索。其時,隨著黃老學說的衰落,儒家思想面臨著復興的機遇。董仲舒敏銳地抓住這一時機,對儒家思想進行革新。基于此而形成的教育思想,重視歷史傳承教育,強化道統(tǒng)與正統(tǒng)的統(tǒng)一,推進儒家世俗化建設。董仲舒的教育思想不僅對當時影響甚廣,對我國現(xiàn)代教育發(fā)展也有著很強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董仲舒;教育思想;歷史背景
1董仲舒教育思想形成之歷史背景
1.1政治背景
任何一種思想的形成都離不開政治環(huán)境的影響,對董仲舒而言也是如此。董仲舒生活的時代也是漢代政治發(fā)生重大變化的時代。漢朝建立后,之所以實行郡國并行的制度,一方面是因為距離戰(zhàn)國時代不遠,分封的影響仍在。這在《史記》《漢書》中都有記載。比如漢高祖在和項羽的爭斗中,一度希望采納酈食其的建議,通過分封戰(zhàn)國諸侯后人的形式來贏得勝利,足賴張良及時制止,張良的建議就很能反映這一時變,“夫天下游士,離親戚,棄墳墓,去故舊,從陛下者,但日夜望咫尺之地”[2]895,這反映了士人的意識覺醒。漢朝建立后,所以采納叔孫通建議,通過禮儀恢復建立權威,也反映了這一時期對秦朝制度的思索。另一方面,漢朝在經(jīng)歷幾十年黃老思想的影響下,與民休養(yǎng),國家也漸趨穩(wěn)定,尤其是七國之亂后,漢家的政權更趨穩(wěn)定。實踐證明,黃老思想重視養(yǎng)生、珍愛生命、反對斗爭,這對西漢初年收服人心、穩(wěn)定政權是有益的。但這種思想對于維護封建統(tǒng)治顯然是不可維持的。如何建立長治久安的制度,漢代統(tǒng)治者在對秦朝制度進行反思的基礎上不斷思索探尋。故后人云:“三代以還,人漸澆訛,故秦任法律,漢雜霸道,蓋欲化而不能,豈能之而不欲邪!”[3]6196董仲舒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這一時代需求,“漢得天下以來,常欲善治而至今不可善治者,失之于當更化而不更化也”[2]1099。董仲舒“天人合一”等思想在一定程度上是對儒、法、道家思想的糅雜和提升,“立義以明尊卑之分,強干弱枝以明大小之職”[4]141。董仲舒重視對太子等統(tǒng)治者教育的思想也無不圍繞其政治思想而形成,這種思想既有對賈誼思想的繼承,更有對其思想的發(fā)展,這對后世的影響是極其深遠的。誠如葛兆光先生所云:“董仲舒以后的儒學,一方面憑借官方確認的儒家經(jīng)典地位與教育傳承系統(tǒng),穩(wěn)穩(wěn)地確立了正統(tǒng)或主流的地位,一方面在經(jīng)典知識之外挪用著包括緯書在內(nèi)的各種知識與技術?!盵5]293
1.2文化背景
董仲舒思想也是在對文化反思和繼承的背景下形成的,這在多方面都有體現(xiàn)。一方面在天人感應思想上,董仲舒的思想繼承了黃老的思想,保持了西漢初年統(tǒng)治思想的延續(xù),天人感應思想在賈誼《明誡》篇里有反映。而這種思想又是對墨家“天志”“明鬼”思想的批判吸納,墨家節(jié)儉思想對文帝景帝都有影響,這多方面的因素顯示了董仲舒的智慧和變通,“使儒者的倫理原則獲得了‘天’與‘鬼神’的監(jiān)督與保證,使政治權威的權力有了來自‘天’與‘鬼神’的支持與權威”[5]267。另一方面,董仲舒的思想也是在儒家內(nèi)部斗爭的基礎上而豐富起來的。董仲舒和公孫弘的關系更多顯示出來的是政治斗爭,而實際上隱藏其后的是儒家思想內(nèi)部的斗爭。儒家重視積極入世。公孫弘即代表儒家積極入世的一面,“位在宰相封侯,而為布被脫粟之飯,俸祿以給故人賓客,無有所余,可謂減于制度,而率下篤俗者也”[2]1135。董仲舒的入世觀表現(xiàn)得有所不同,其謀劃更為宏遠,在一定程度上屬于建立制度的一面,“及(董)仲舒對冊,推明孔氏,抑黜百家。立學校之官,州郡舉茂才孝廉,皆自仲舒發(fā)之。”[2]1109其讓儒家思想進一步時代化和現(xiàn)實化,實現(xiàn)了形而上與形而下的結合,“改變了先秦儒學象征主義與人本主義的性質(zhì)與路向”[5]270。
2董仲舒教育思想的特點
董仲舒在其所處的政治背景和文化背景下,加上個人的探索形成了自己對教育的理解,而他對教育的認識也深刻影響了之后我國教育的發(fā)展。董仲舒發(fā)展的“儒家的思想學說終于形成了理路貫通、兼?zhèn)湫紊闲蜗拢梢詫嵱糜谏鐣膰乙庾R形態(tài),完成了從理想主義到現(xiàn)實主義的過渡”[5]265。董仲舒的教育思想對我國教育制度乃至政治制度都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
2.1重視教化,強化人性的可遷移性
儒家重視人性的變化,戰(zhàn)國以來儒家不同的代表人物對人性有不同的理解,而這以孟子、荀子為代表,“孟軻言人性善者,中人以上者。孫卿言人性惡者,中人以下者”[6]47。董仲舒則對此進行合理的吸收并予以升華,認為“善如米,性如禾。禾雖出米,而禾未可謂米也;性雖出善,而性未可謂善也,”并認為“米與善,人之繼天而成于外也,非在天所為之內(nèi)也”[4]297,強化了外在社會的教化和感染作用,使對人性的理解進一步人文化,這就使“思想的理路就自然而然地轉向了調(diào)節(jié)、教育、管理的意義”[5]262。而且,董仲舒還用“鈞”“镕”的現(xiàn)實生活的范例來強調(diào)教化對人性的重要影響,反映了科學技術的發(fā)展對儒家學說的深化,“夫上之化下,下之從上,猶泥之在鈞,唯甄者之所為,猶金之在镕,唯冶者之所鑄”[2]1097。董仲舒的這一認識,對之后儒學的發(fā)展影響深遠,“上智下愚,謂之不移,中庸之民,要在教化”[7]297。這就是“在儒家學說中開出一整套制度性內(nèi)容來的邏輯起點,也是使儒家思想學說轉化成民族國家的意識形態(tài)的關鍵所在”[5]263。
2.2重視道統(tǒng)與政統(tǒng)的統(tǒng)一,推進了儒家學說世俗化建設
秦漢之前,儒家盡管有君子儒、小人儒之說,而且孔子死后,儒家也進行了很大的分裂,但是這種分裂在一定程度上推進了儒家學說的世俗化。董仲舒敏銳地抓住了這一趨勢,并對之進行了理論和實際的結合,其重要表現(xiàn)就是重視道統(tǒng)和政統(tǒng)的統(tǒng)一。在政統(tǒng)上,就是通過對黃老、墨家等學說的改造和汲取,提出了天人感應理論,“并依循陰陽五行學說確立了三綱五常的倫理思想,這是道法自然的社會應用”[8]。從而明確了漢朝正統(tǒng)的合法性,收到了“立義以明尊卑之分,強干弱枝以明大小之職”[4]141的明顯效果。在道統(tǒng)上,通過對德與法的綜合運用,強調(diào)了兩者協(xié)同并進的作用?!皣詾閲?,德也,君之所以為君者,威也,故德不可共,威不可分,德共則失恩,威分則失權,失權則君賤,失恩則民散,民散則國亂?!盵4]782正是通過政統(tǒng)與道統(tǒng)的合理分析,董仲舒非常重視教育在國家治理中的重要作用?!巴跽呙饔诖耍枪誓厦娑翁煜?,莫不以教化為大務。立太學以教于國,設庠序以化于邑,漸民以仁,摩民以誼,節(jié)民以禮,故其刑罰甚輕而禁不犯也,教化行而習俗美也”[2]1098,唯有此,才能收到“善無小而不舉,惡無小而不去,以純其美”[4]160的教育效果。
2.3重視汲取歷史經(jīng)驗,保持了儒家教育的傳承
“春秋決獄”是漢代一個優(yōu)良傳統(tǒng),這種做法的提倡者就是董仲舒。史載:“(董)仲舒老病致仕,朝廷每有大獄,數(shù)遣廷尉張湯親至陋巷,問其得失。于是作《春秋決獄》二百三十二事,動以經(jīng)對,言之詳矣?!盵7]671如果從教育學的角度講,董仲舒通過春秋決獄的形式強化了儒家經(jīng)典在政治生活中的重要作用。秦代以吏為師,漢朝仍有其傳統(tǒng),“往者致選賢材,賢材難得,拔擢可用者,或起于囚徒”。魏尚、韓安國、張敞等官員所以犯罪后再次起用,“前世非私此三人,貪其材器有益于公家也”[2]1519。而這三個人都是有著較好的儒學修養(yǎng)的。有鑒于此,董仲舒通過春秋決獄的形式對以吏為師的政治進行改造,進而為儒家教育提供政治合理性?!靶陶卟豢扇我灾问溃q陰之不可任以成歲也……虐政用于下,而欲德教之被四海,故難成也”[2]1097。在推行春秋決獄的同時,董仲舒也重視將儒家的教育觀點與心理學、美學等結合,反映了董仲舒教育觀點的豐富性?!巴鉄o貪而內(nèi)清靜,心和平而不失中正,取天地之美以養(yǎng)其身,是其且多且治”[4]449。董仲舒重視對歷史經(jīng)驗的提升并融之于教化的做法,說明了對歷史的繼承,重視歷史文化血脈的研究,是儒家學說所以延續(xù)千年而保持生機的原因所在,也是董仲舒學說歷久彌新的生機所在,這說明了每個學說,盡管是“人類體驗永恒不變的一部分,其實卻受文化轉變的影響,由時代的思想和情緒控制”[9]48。董仲舒的教育思想也是如此??偠灾?,研究董仲舒的教育思想有著很強的歷史正當性。一方面,董仲舒的教育思想反映了從先秦到西漢儒家學說的重生和革新,“三代以后,非賈子之出,亦無以原圣學之始;及董子繼之以正義明道之說,建儒術不祧之宗;相得益彰,有非流俗運會所能掩者,豈偶然哉?”[1]538這反映了董仲舒對叔孫通、賈誼等儒家前輩學說的繼承和發(fā)展,有著歷史的合理性和時代的進步性。另一方面,董仲舒的教育思想也是在和同為儒家出身的胡毋生、瑕丘江公等斗爭中脫穎而出的。盡管公孫弘和董仲舒有分歧,但在董仲舒和瑕丘江公等的斗爭中卻給予了有力的支持。史載“仲舒通《五經(jīng)》能持論,善屬文。江工吶于口,上使與仲舒議,不如仲舒。而丞相(公孫弘)本為《公羊》學,比輯其議,卒用仲舒。于是上因尊《公羊》家,詔太子受《公羊春秋》,由是《公羊》大興”[2]1558。因此,宋人陳亮認為董仲舒的思想“其切于世用而不悖于圣人,固已或異于諸子矣”[1]565。今天,研究董仲舒的教育思想,從中汲取智慧的光芒有著相當重要的時代意義,但無論秉持何種認識,我們都必須對董仲舒的教育思想進行必要的繼承和創(chuàng)新,以保持董仲舒教育思想研究的可持續(xù)性,推動該項研究科學發(fā)展,從而激發(fā)其內(nèi)在的生命力,使之成為我國教育現(xiàn)代化的重要思想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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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奇儒 單位:北京德和衡(邯鄲)律師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