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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春天,正是“”的時期。我們按照上級“深挖洞”的部署,在一個相當大的土丘下挖掘防空洞。這土丘上面長了許多大樹,我們滿以為是一個原始的土丘。挖進去十多米,沒想到挖到了一處不知什么年代的房屋遺址――土丘原來是堆積起來的。我們挖到的是這棟房屋的廚房,里面有許多廚房器具。木制的櫥柜都已經腐朽,只剩下一些殘余。還存有不少鐵器,有鐵刀、鐵鍋、鐵溫水罐之類。再就是許多陶器,如陶罐、陶缽、水缸什么的。仔細檢查這些器皿(mǐn),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現(xiàn)象:所有鐵制的器具都已經銹蝕(shí),沒有一件完好的,連內壁很厚的鐵溫水罐也已銹穿,不能盛水了。而那些陶器,只要沒有打破就都完好如初。
我當時想,這些器皿置辦的時候,鐵制的肯定比陶制的昂貴,鐵器也遠比陶器經得起敲打。但這些東西被埋葬若干年后,情況卻大不一樣了,鐵制的銹蝕了,而陶制的卻非常完好,只要不把它打破,它就能保持原貌。我由此想到,世間萬物,各有特點,誰強誰弱,不能看得那么絕對,它們是可以變化的。再進一步想到我們人,也各有所長,各有所短,同樣不能看得那么絕對;只看自己的長處,因而自以為是,驕傲自滿,是沒有道理的。
我把這一想法,寫成了寓言《陶罐和鐵罐》,把兩只罐子擬人化。為了使故事有點兒趣味,也為了更加發(fā)人深省,我把場地寫成古代的御廚。當時在御廚里,鐵罐肯定比陶罐強得多,如果撞碰,陶罐必然被撞得粉碎,鐵罐因此瞧不起陶罐。但隨著世事的變遷,“王朝覆滅了,宮殿倒塌了”,兩只罐子被埋在地下。經過許多年月,鐵罐銹蝕了,而陶罐卻完好如初,兩只罐子的強弱發(fā)生了質的變化。
關鍵詞:大學語文文言文教學興趣培養(yǎng)
《大學語文》是一門綜合性文化基礎課,學習的目的是為了使大學生在高中基礎上,一步提高文章的閱讀、鑒賞能力、表達能力和人文素養(yǎng),為學習其他課程,以及將來參加工作打下堅實的基礎。在眾多版本的《大學語文》教材中,文言文約占三分之二的篇目。而不少學生對文言文的學習并不重視甚至厭倦,影響了文言文教學的成效。因此,怎樣提高學生對文言文的興趣,就顯得尤為重要。以下是筆者結合自己的教學實踐行的分析論證。
1 激發(fā)興趣,明確目的
俄國著名作家、思想家托爾斯泰曾經說過:“成功的教學所需要的不是強制,而是激發(fā)學生的興趣。”文言文畢竟離我們生活的時代已經久遠,而且我們的語文教師在文言文教學中多是重“言”而輕“文”,一節(jié)課的大部分時間用于講解名篇中的古今字、通假字、詞類活用等知識點,學生聽起來枯燥無味,讀起來艱澀難懂,因而產生厭倦情緒,學習非常被動。針對這種心理,我引導學生參與搜集近幾年在世界范圍內興起的“漢語熱”資料并展開討論。
學生搜集到的資料是十分豐富的,像俄羅斯前總統(tǒng)普京對中國文化非常感興趣,經常擠時間來學習漢語,并且已經具備了閱讀中文原版名著的能力;法國前總統(tǒng)希拉克最喜歡中國的唐詩和宋詞,甚至還計劃寫一個關于李白的電影劇本。一個日理萬機的總統(tǒng),都要抽空學習、研究中國的文化,這是為什么呢?同學們經過自己的思考、爭論達成共識:中國的古典文學博大精深,吸引了世界的眼球,所以產生了世界學習漢語熱,所以才會有越來越多的孔子學院在世界各地建立,這是中國人的驕傲。
在學生從思想上轉變了對文言文的看法時,我又不失時機地給他們講了“一字千金”、“千金市骨”等成語故事的由來;從“段于鄢”、“燕昭王求士”等一波三折的文言經典人手,讓學生分小組學習、討論。大師們語言的精煉,構思的巧妙,以及他們的聰明才智和淵博的學識,一下子激起了學生學習文言文的興趣,變被動應付為主動學習。
2 有的放矢,學以致用
美術專業(yè)、音樂專業(yè)、教育專業(yè)使用同一本《大學語文》,同樣的教材面對的卻是不同的教學對象。針對不同專業(yè)的學生有不同的愛好、不同的需求,教學時就要有不同的側重。
美術專業(yè)的不少學生追求“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藝術境界,要求《大學語文》幫助他們提高“詩”與“畫”的構思能力。所以美術專業(yè)的學生在學習《大學語文》時,教師可以可為他們搭建一條連接詩與畫的橋梁。如,學習了詩經《采薇》之后,借鑒“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這聯(lián)古今有名的對句,讓學生體驗一下寫對聯(lián)的感覺以及鼓勵他們畫畫時用上對聯(lián),會錦上添花,妙趣橫生。
音樂專業(yè)的學生要求《大學語文》幫助他們創(chuàng)作詩一般的歌詞和旋律。從我國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到楚辭,到《唐詩》,到《宋詞》,到《元曲》等等,既是可以吟唱的歌,又是流傳千古的詩篇。古代少兒讀物《幼學故事瓊琳》早有孟浩然“踏雪尋梅”的記載,并有歌曲流傳至今:“嶺南初放一枝梅,片片晶瑩入酒杯;卻遇騎驢人早至,兒童背負占春魁”。這首詩在40年代被音樂家劉雪庵重新譜曲,唱響大江南北。祖國寶貴的文化遺產的熏陶,會讓音樂系的學生用詩化的心靈和專業(yè)技能表現(xiàn)美、創(chuàng)造美。如,一次音樂系二班的同學舉行歌詠比賽,一位同學唱的是毛寧的《濤聲依舊》,在這位同學聲情并茂地唱完后,我問大家,這首歌的歌詞是依據一首唐詩的意境創(chuàng)作的,同學們知道是哪首唐詩嗎?這首唐詩的作者又是誰呢?見同學們面有難色,我微笑著告訴大家:“這首詩叫《楓橋夜泊》:從《楓橋夜泊》到《濤聲依舊》,可以看出文學素養(yǎng)對詞作者、曲作者、歌手來說有多重要。
教育專業(yè)的學生要求《大學語文》幫助他們打開祖國教育資源的寶庫。中國古典文學可以堪稱是一部豐厚的語文教育史。像孔子、孟子、荀子、墨子、司馬遷、張衡等等,不勝枚舉。在給教育系的同學講《先秦諸子語錄》的時候,我把孔子列為講授的重點。讓同學們思考:孔子離開我們兩千多年了,為什么熱度不減?同學們認可孔子熱的原因是孔子的思想,特別是孔子的教育思想,孔子非常善于啟發(fā)學生的思考,鼓勵學生提問。一部論語,有一百多處提問,問仁、問禮、問政、問教、問知、問恥等等,問題的覆蓋面相當廣,包括社會、人生的各個側面。因此,孔子才會培養(yǎng)出不計其數(shù)的各行各業(yè)的人才。我鼓勵教育系的學生問卷調查一個值得思考的社會焦點問題:為什么我們對問題的發(fā)現(xiàn)能力、提問能力,還比不上兩千多年以前的學生呢?同學們干勁十足地接受了挑戰(zhàn)。
3 學思結合,提高素養(yǎng)
一、通過引導學生畫畫的情境創(chuàng)設,激發(fā)興趣,感知詩意
小學階段的詩歌,教材典型生動,充滿童趣又寄意深遠;具有詩歌文字省略、跳躍的特征,極富想象的空間;內容淺顯易懂,語言生動,感情真摯,意象優(yōu)美,圖文并茂,兒童喜聞樂見;詩歌用兒童的眼光看待世界,用兒童的思維想象世界,用兒童的筆觸描繪世界,用兒童的生活裝點世界,所選內容都是古詩中的少兒經典。教師在教學時,便可以依著小學生喜愛畫畫的天性,讓其動手描一描、繪一繪詩中所描寫到的景物,這樣猶如讓學生步入優(yōu)美的詩境中去親身體會詩歌意蘊,進而起到激感的作用。因此,在教學唐代詩人杜甫的《絕句》時,首先,我讓學生們從詩句中找到詩人描繪的景物有:黃鸝、翠柳、白鷺、青天、千秋雪、萬里船等,然后讓他們在自己的想象中把這類景物畫出來,同時在畫畫過程中給予一定的指點,使其胸有成竹,揮筆自如,并對畫的出色的學生及時給予展示、表揚,從而使他們感受到黃鸝的可愛,白鷺的圣潔,翠柳婀娜,青天碧空,雪山巍峨等。這樣便很快激發(fā)了學生的學習興趣,他們的歡快之心、贊嘆之情也會油然而生,從而促使學生迅速進入詩境,初步感知詩意。
二、通過配樂導入的情境創(chuàng)設,抒感,陶冶情操
優(yōu)美和諧的樂曲人人愛聽,小學生也不例外。因此,在教學一首新詩之前,教師不妨事先根據詩歌大意選用涵義相仿的樂曲作為教學導入,而且盡量選用學生熟悉的樂曲,在課前播放,學生們自然跟著哼了起來,為學生營造了積極和諧的學習情境。比如在教學母愛的頌歌《游子吟》時,可以事先根據大意選用學生喜愛的優(yōu)美樂曲《我的好媽媽》來作為課前導入。經過這一樂曲的導入,學生們會觸景生情而浮想聯(lián)翩,孝敬父母之心油然而生。接著我便順理成章地導入新課:“同學們,聽了歌曲后,我們都明白歌曲中的小朋友是怎樣孝敬媽媽的吧,那我們又該怎樣報答自己的媽媽呢?今天我們就來學習一首頌揚母親的詩歌《游子吟》,學會了,把它送給親愛的媽媽,好嗎?”這句話馬上激起了學生的學習興趣及情感熱潮,從而為學習理解詩意做好了鋪墊。
三、通過多媒體手段情境創(chuàng)設,激趣促學,渲染情感
兒童的情感具有情景性、激動性、易受感染性,教學中借助音樂調動情感,烘托、渲染詩歌的內容,創(chuàng)造美的氛圍,有助于學生理解詩意。適時運用多媒體教學手段,融聲光色為一體,化靜為動,變抽象為具體,這不僅可以激發(fā)起學生濃烈的學習熱情,更重要的是突破了教學中的重點、難點。例如,在教學唐代詩人李白的《望廬山瀑布》時,如果只憑教師的講解,學生很難理解領會瀑布聲、形的雄偉壯觀。于是我把這瀑布銀光閃閃,氣勢磅礴的壯麗奇觀運用多媒體呈現(xiàn)在學生面前,使學生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氣勢就不言而喻。這樣,既縮短了學生對古詩理解的實際距離,也培養(yǎng)了學生的審美情趣。
四、通過親臨大自然的情感創(chuàng)設,促使觀察,誘發(fā)想象
作為中國東方歌舞團國家一級演員的她,還是廣東湛江海洋大學中國歌舞團藝術學院客座教授,中華環(huán)境保護綠色形象大使。她一直秉持對舞蹈事業(yè)的熱愛與執(zhí)著,也正是這份熱愛與執(zhí)著使她從一個偶爾走上舞蹈之路的小女孩兒,逐漸成長為一顆耀眼的古典舞蹈之星。
“注意手的動作”,“臉上要有微笑”,“注意節(jié)奏”……
在北京財貿學院的禮堂里,王文莉正指導幾十位學生和老師排練舞蹈。她一會兒下臺看隊形,一會兒上臺為學生糾正動作……直到最后一次排練,學生們的表現(xiàn)都不錯,她的臉上才露出滿意的微笑。
“這將是一場長達幾個小時的舞蹈晚會,演員都是完全沒有舞蹈基礎的學生和老師。”而王文莉正是整場晚會的編導和總策劃。
籌劃這臺晚會,源于王文莉想要在學生中普及舞蹈教育的想法?!捌鋵?,舞蹈是人的一種天性,你高興的時候,自然想要手舞足蹈,只要你四肢健全就可以跳舞。但一直以來,我們的舞蹈教育都是很專業(yè)化的,除了科班出身的演員,一般人很難想象自己也可以跳舞。”
“讓更多的人享受到舞蹈的樂趣”
不久前,王文莉以訪問學者的身份出訪美國馬里蘭大學,那里的所見所聞讓她耳目一新?!拔野l(fā)現(xiàn)在美國很高端、很專業(yè)的舞蹈學校里,很多都是非舞蹈專業(yè)的學生。無論是醫(yī)生,還是工程師……只要他喜歡舞蹈,他就會很認真地花時間、花精力去學習。有些人體型很胖,沒有基礎,這都沒有關系,你可以隨性地舞蹈,還可以參與創(chuàng)作,加入你自己的想法?!?/p>
這讓王文莉感到,“讓更多的人享受到舞蹈的樂趣,是一個舞蹈演員的使命。”
她首先想到的是學校?!耙驗槲璧甘敲烙泻苤匾囊徊糠帧,F(xiàn)在很多學生從小就近視眼、駝背,而說起民間舞蹈,他們惟一知道的可能就是扭秧歌兒。所以,我意識到在學生中普及舞蹈教育是最迫切的?!?/p>
回國后,一次偶然的機會,王文莉認識了北京財貿學院的校長,王文莉的這個想法得到了校長的大力支持,于是這臺特殊的舞蹈專場晚會便醞釀而生。
為了讓舞蹈的美和財貿學院的經濟氛圍有效地結合,王文莉頗下了一番功夫。在節(jié)目編排上,她從古老的絲綢之路、茶馬古道、鄭和下西洋、京商京韻,一直演繹到現(xiàn)代的商業(yè)社會。整場晚會既展現(xiàn)了不同時期的歷史韻味,又是一條商貿文化的時空之旅。
為了這場不太專業(yè)的晚會,王文莉付出了很多心血,從舞蹈的創(chuàng)作、編排、挑選演員到指導學生排練,每個環(huán)節(jié)她都參與其中?!拔蚁胱C明,沒有舞蹈基礎的學生一樣可以表演出很美的舞蹈。讓舞蹈成為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展現(xiàn)他們的青春與活力?!?/p>
這場晚會只是王文莉舞蹈普及計劃的一個開始。“通過這次為大學生們排練舞蹈晚會,我發(fā)現(xiàn)他們內心對本土文化是十分喜歡的。大學生是高素質、高智商的一代青年人,他們不僅有知識,還有蓬勃的朝氣,和敢闖、敢拼的魄力?,F(xiàn)在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在我國十分火熱,保護是活態(tài)的保護,博物館式的封存起不到任何積極的作用,而學校教育卻恰好可以起到一個承接的作用,大學校園是發(fā)展中國舞蹈的一個很好的平臺?!?/p>
今年,她又與中國少年兒童藝術基金會合作,開始籌備舞蹈少兒普及班。“通過這個窗口,可以讓更多的孩子享受到舞蹈的快樂。而且我們帶有一定的公益性質,學費不像外面的舞蹈學校那么貴,讓低收入的家庭也承受得起。”
為了自己心中的事業(yè),王文莉每天忙忙碌碌。聯(lián)系資金、場地、找老師,對于以前生活在純粹的藝術世界中的她來說,這一切并不容易?!拔疫€是想一步步地,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等做完孩子的普及班,我們還會辦成人舞蹈普及班。這是很大、很長遠的一件事?!?/p>
“我一定要做到最好”
“人生就像一條路,刻著自己一路走來的腳印。我就是在很多次偶然和機遇的指引下,在很多人的幫助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蓖跷睦蛘f。
第一個機遇發(fā)生在小學。那時候的王文莉愛跑、愛跳,是學校里的體育健將,長跑、跳高都很拿手。有一次在學校操場玩的時候,被來挑演員的舞蹈老師看中了。
老師問:“你想不想學舞蹈?”
“想??!”王文莉脫口而出?!耙驗槲乃嚭玫呐⒆釉趯W校里都很受歡迎,所以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彼χf。
走上了舞蹈之路的第一步,王文莉才發(fā)現(xiàn),學舞比一般的學生要苦得多。“早上6點起床,到晚上10點熄燈就寢。每天十幾個小時的專業(yè)課和文化課排得滿滿的?,F(xiàn)在回憶起來,小時候練基本功,真的很像電影里演的‘酷刑’。扳腳背的時候,因為受不了那種疼痛,往往隨著老師的手在地板上翻滾。還有一次,老師給一個女同學扳腰,覺得她很放松,狀態(tài)很好,后來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疼得昏死過去了?!?/p>
這種苦讓幼小的她感到有些吃不消,但一件突然發(fā)生的事卻堅定了她的舞蹈之路?!霸谖璧笇W校寄宿的時候,奶奶聽說我很苦,就準備好很多好吃的去看我。她當時的想法是,要是孩子太苦了,就把她帶回來吧??墒?,還沒有上路,奶奶就突發(fā)急病去世了。”家人怕她傷心,一直向她隱瞞。
直到放假回到家里,王文莉才知道了這個消息?!皼]有見到奶奶最后一面,當時很受不了。但從那天起,我好像一下子就長大了?!彼难凵褡兊眠b遠起來,“我一定要做到最好,作為給奶奶的禮物?!?/p>
懷著對親人的承諾,王文莉更加堅定地在舞蹈的路上走下去,也比以前更能吃苦了。每天惟一的一點午休時間,她還要加課練習足尖舞。憑借扎實的基本功和優(yōu)異的成績,她接到了北京舞蹈學院的通知書。
大三時,王文莉迎來了人生的又一個轉折點,代表學校參加第四屆“桃李杯”舞蹈大賽。
一位民間老藝術家為她度身創(chuàng)作了舞蹈作品《雙纏怨》,并在老師寶力格指導下進行編排。這個舞蹈大膽地將古典舞和民間舞融合起來。為了能夠體驗人物的內心世界,王文莉收集了許多古典文學作品來揣摩研究,體驗古代女性對雙足被纏的幽怨,還有對心靈自由的渴望。
《雙纏怨》獲得了所有評委的關注,同時也是爭議最多的?!耙驗楸荣愔袑ξ璧傅姆诸愂呛車栏竦?,我們這樣的嘗試能不能被接受?當時是個未知數(shù),也是對評委們的一個挑戰(zhàn)?!?/p>
最終,王文莉出色的表演還是征服了評委,并以此獲得第四屆“桃李杯”“優(yōu)秀十佳演員”稱號。這次參賽讓年輕的王文莉嶄露頭角。同時,她“開始意識到,舞蹈要注意內心體驗,表達人物的內心世界,而不只是追求形式上的美感”。
畢業(yè)后,王文莉進入東方歌舞團成為一名獨舞演員。從蒙古族獨舞《吉祥樹》、《回頭的馬駒》到獨舞《追春》、《春江花月夜》、《漁歌唱晚》、《夢回草原》、《沂蒙情》、《歡樂的筷子》,三人舞《兩只山羊》以及她參與創(chuàng)作的舞劇《額吉》……王文莉陸續(xù)將“荷花獎”、“文華獎”、全國舞劇比賽、全國單雙三人舞比賽大獎攬入囊中。作為古典舞蹈家中的佼佼者,她更是傳播東方文化的使者,在日本、荷蘭、德國、法國的演出每每引起轟動。一次在泰國演出時,她的曼妙舞姿征服全場,泰國公主更是興致盎然的用古箏伴奏,與她共同演繹了古典舞蹈《春江花月夜》。
然而,與大多數(shù)人看到的舞臺上光鮮亮麗的那一刻相比,舞蹈演員的生活簡單而枯燥,光環(huán)退去后,是一個個動作的重復?!耙欢挝?,每天從早到晚練10遍,一連練幾個月。不夸張地說,有時候真的是練到要吐了?!蓖跷睦蛘f,有時候練得太煩了,一聽到音樂聲響起就想尖叫。
但是,這些枯燥與辛苦并沒有磨滅她對舞蹈的熱愛,她的“心里總有對舞蹈的牽掛,永遠都有,舍不得放棄”。
之行讓她與心靈對話
對于舞蹈者,舞者的心靈是單純的。有位大師曾說過:“舞蹈是個純凈的世界,在這里沒有虛偽,沒有世俗,只有真誠付出,執(zhí)著追求,過程艱辛而美麗。用心靈跳出的舞蹈才能感動觀眾?!?/p>
2001年,王文莉隨以主席為首的中央代表團赴慶祝和平解放50周年。演出團到達拉薩后,要分小組,到不同地方去演出。其中被稱為“世界屋脊的屋脊”的阿里是路途最遙遠,自然條件最惡劣的一站,不能派大隊伍過去,于是,就要挑選少而精的演員。經過分組,王文莉作為惟一的舞蹈演員和另外6名演員一起趕赴阿里演出。
從拉薩到阿里的車程差不多要有四天,沿路還要跨越雪山和冰河。他們白天趕路,晚上在簡陋的兵站休息。在寒冷和顛簸中行進了兩天后,嚴重的高原反應開始折磨王文莉:頭痛、惡心、身體乏力。堅持了幾天幾夜到達演出地點后,王文莉才感受到他們此行的意義?!澳抢锏牟孛?,還有幾千名駐藏官兵。知道我們要來演出,眼巴巴地盼了好久。這對他們來說是太難得的機會了?!?/p>
舞蹈演出是最耗費體力的,旅途勞頓加上5300米的海拔,呼吸都很困難,在上臺的前一分鐘,王文莉才拔掉氧氣管?!暗趲浊щp眼睛的注視下,我是不能偷懶的。”演出不到兩分鐘,王文莉開始覺得喘不過氣來,眼前白蒙蒙一片?!拔也荒艿瓜拢荒艿粝屡_?!彼谛睦镏貜椭@句話,支撐著自己的每一動作。終于,這段《筷子舞》表演完畢。她謝幕后剛走到臺邊,就眼一黑暈了過去。
當她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躺在醫(yī)院里,幾個女同伴在她身邊哭。當天晚上,王文莉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醫(yī)院里,剛巧又停了電,四周一片漆黑寂靜。“我從來沒有那么近地和自己的心靈對話。那天,我想了很多,想到生命的短暫、脆弱,想到這個地方的貧窮和人們的無奈。我問自己能做些什么?!?/p>
之行讓王文莉多了很多對生活的感悟。“那天以后我開始懂得,生命的中的一切,如果我們不能選擇發(fā)生什么,那么與其消極地接受,不如積極地面對。我開始排除一些生活中的雜質,選擇更樸實,更實在的東西。父親也說我以前像個氫氣球飄在空中,現(xiàn)在更腳踏實地了。”
感受到那里環(huán)境的惡劣,王文莉就開始想著要為環(huán)保做些什么。后來,她當選中華環(huán)保綠色形象大使,足跡踏遍新疆、、甘肅、安徽等地。她每每推掉報酬豐厚的演出,參加義演,“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夠為改變環(huán)境做一些事情”。
喜結姻緣
楊洪基,1941年2月8日出生于遼寧省大連市,1962年考入北京總政歌劇團。在工作期間,曾榮獲中國戲劇“梅花獎”、文華表演獎等大獎。
楊洪基和愛人劉文玫是文藝圈里出名的恩愛夫妻。劉文玫原來在北京變壓器廠工作。1972年初,劉文玫認識了楊洪基,那時他只是總政歌劇團一個普通工作人員。介紹人對她說:“你別看他長得高,其實人很內秀?!眲⑽拿到洸黄鹋匀说膭裾f,就答應處處看。半年后,兩人就訂下了結婚的日子。結婚前,楊洪基給了劉文玫一筆錢,讓她去選購一些結婚用品。當劉文玫在商場選好商品,準備付錢時,包里卻空空如也。原來,錢不知啥時弄丟了。劉文玫急火攻心,她一邊往回走,一邊哭,回到住處,見到楊洪基,她又哭了起來。楊洪基勸她說:“錢丟了不要緊,我們再掙錢?!痹跅詈榛鶆裾f下,劉文玫心里暢快了許多。第二天,他們到民政部門辦理了結婚手續(xù)。結婚后,楊洪基寬厚仁慈,對妻子關愛有加,愛人跟他耍小孩子脾氣,他不在乎;朝他發(fā)無名火,他也不生氣。生活中,楊洪基從來沒有對劉文玫直呼其名。他說:“你這個名字我不能喊,一叫喊玫,人就沒了,那可不行。”
楊洪基說:“我愛人不會唱歌,但是她非常支持我的工作,上世紀70年代,錄音機還是個很緊俏的東西,那時候,我的工資一個月才幾十元錢。一個錄音機得拿出兩個半月的工資才能買下來。當時,我就和愛人商量想要買一個,沒想到愛人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边@也是總政歌劇團第一件現(xiàn)代化用品。在這臺錄音機的陪伴下,楊洪基一步一步走上歌唱領域的高峰。
楊洪基如今已成為我國男中音領域里的專家,他曾自學了鋼琴、聲學、視唱、意大利語等課程,為自己打下了扎實的音樂理論基礎。對于自己今天所取得的成績,楊洪基坦言:“在妻子默默的支持下,我才一步步地走到了今天?!?/p>
劉文玫懷孕7個月時,楊洪基隨歌劇團下部隊慰問演出去了。1973年11月14日,孩子在北京出生時,楊洪基接到家里傳來消息說:“你當爸爸了?!敝钡揭粋€半月后,楊洪基才在上海看到孩子的照片,兒子長得白白胖胖的,令楊洪基陶醉,他高興地拿著照片給人看:“你看這照片,這是我兒子!”從那天起,他才覺得時間太漫長了,希望早日見到兒子。三個月后,楊洪基回到了北京,才見到了兒子。
為了培養(yǎng)兒子的文藝興趣,劉文玫送兒子去學彈鋼琴、學拉提琴。也許是遺傳因素使然,兒子楊鷗嗓音高亢清亮,稚嫩的童音中帶有金屬質感。6歲時,他就能將李雙江演唱的《北京啊北京》《紅星照我去戰(zhàn)斗》等歌曲模仿得惟妙惟肖。楊洪基心想:兒子音樂天賦不錯,好好培養(yǎng),將來說不定會成為一名歌唱家。自那以后,楊洪基開始教兒子識五線譜,讓他學唱歌。9歲那年,楊鷗考進了北京銀河少年合唱團。經過幾年的調教,1985年,北京市教育系統(tǒng)舉辦少兒歌唱大賽,楊鷗榮獲二等獎。那時候,兒子楊鷗是楊洪基的驕傲,現(xiàn)在,兒子長大了,對爸爸、媽媽特別好。
一唱成名
1979年,中央樂團演出貝多芬《第九交響曲》,楊洪基被選中擔任男中音獨唱。之后又在幾十部歌劇中扮演主要角色。1993年,他演唱的電視劇《三國演義》主題歌,深得廣大聽眾喜愛。
在當時的流行歌曲備受寵愛,很多電視劇都是用流行的、通俗的歌曲演唱,電視劇《三國演義》劇組為主題曲選歌唱演員,作曲家谷建芬讓楊洪基去錄音,他去了一看,好多人在里面唱,還要選拔,他看競爭這么激烈,就隨便唱了一遍。他想,《三國演義》這種古典作品哪用得上美聲,覺得沒勁,就不太愿意唱,一唱到高音的時候就低八度,可谷建芬覺得他唱的味兒還行。過了一個月又讓他去試,這時候就剩兩個人了。這次唱完,劇組覺得他唱這個合適。又過了一個月后讓他去,這次錄音后,楊洪基很快就接到通知,確定由他演唱這首歌。
當時唱的時候,他采用古典作品的風格,也吸收了中國戲曲的風格,于是,他就把昆曲的感覺再加進去,它又不完全是戲曲,還要發(fā)揮美聲的高音特點,經過一番努力,最后都加進去來唱,就覺得特別合適,音色還真的挺好,最后大家全都認可了。
電視連續(xù)劇《三國演義》的主題歌《滾滾長江東逝水》算是楊洪基的成名作。他很喜歡這首歌曲,這種喜愛與他從小就喜歡中國古典文學有關系?!度龂萘x》這部名著他看了無數(shù)遍,每看一次都激動不已。每當演唱這首歌曲的時候,眼前都會想起《三國》中那一幅幅豪情萬丈的畫面,當時他已經完全進入了那種意境中,演唱起來會有種痛快淋漓的感覺。很快《滾滾長江東逝水》紅遍了大江南北。
他還為幾十部電影、電視劇錄制主題歌,如電視連續(xù)劇《包公》、電影《血濺畫屏》以及《別了莫斯科》等,都給廣大的觀眾留下了難忘的印象。
總政歌劇團今年排練《黨的女兒》和《野火春風斗古城》等多部歌劇,楊洪基都在劇中擔任主要角色,他還經常在國內各地演出,到電視臺做節(jié)目、出國演出等等。雖然演出活動特別多,但是,古稀之年的楊洪基精力充沛,喜歡挑戰(zhàn),充滿了快樂。
雖然劉文玫不會唱歌,但這些年聽得多了,也能提出點意見。楊洪基在家里唱歌時,劉文玫坐在一邊聽著,告訴他什么歌老百姓喜歡聽。這次唱《不怕不怕》,劉文玫當時就說這個歌好,過年聽了熱熱鬧鬧的,觀眾肯定喜歡。
2011年2月,北京電視臺春晚劇組找到楊洪基,希望他和另外兩名歌手一起唱一首網絡上很紅的歌《不怕不怕》。他沒聽過這首歌。那天,北京電視臺就把歌先傳給他,他一聽還挺歡快的,沒多想就答應了??墒堑搅虽浺襞锢镆怀虐l(fā)現(xiàn),這首歌,不好演唱,平時唱一遍就通過,這次唱了好多遍,錄了1個小時才結束。以前,楊洪基從來沒有唱過流行歌曲,沒想到,這么多觀眾喜歡他唱《不怕不怕》這首歌,有的朋友見到他就說:“你老了老了又火了?!边@首歌他后來在中央電視臺也唱過,反響同樣不錯,前不久,中央電視臺《歡樂英雄》找他又去錄了一個節(jié)目,讓他唱費翔的《冬天里的一把火》,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挺喜歡唱流行歌曲的。以前是沒有機會體驗這種新的流行歌曲,現(xiàn)在唱一唱還真挺好玩兒。
晚年快樂
2011年4月,中央電視臺第三套《歡樂英雄》錄制現(xiàn)場,節(jié)目組請楊洪基去做嘉賓,有一位山東選手朱之文模仿他唱《滾滾長江東逝水》,模仿得非常像,他非常喜歡這個選手。楊洪基說:“朱之文這個大名他早就聽到過,很多人給他說過,山東有一位農民模仿我那個《三國演義》的主題歌,唱得非常像?!?/p>
楊洪基現(xiàn)場面對面點評朱之文的《滾滾長江東逝水》歌曲演唱,現(xiàn)場觀眾驚嘆于歌唱家楊洪基和農民歌手朱之文高手過招帶來的美好享受,同時,感嘆老藝術家德藝雙馨的大家風范。楊洪基現(xiàn)場教朱之文歌唱技巧,那場面真是感人。楊洪基的功力深厚,歌聲滄桑感特強,音調雄渾高昂,能發(fā)揮嗓音的九成。朱之文的中音渾厚明亮,中氣十足,但每次只能發(fā)揮嗓音的七八成,最后的高音也不及楊洪基演唱的完美。在現(xiàn)場,他給朱之文指導了幾次,朱之文很聰明,又肯學,提高得非??臁詈榛木狞c撥、指導,朱之文感動得直掉眼淚。幾個點撥后,馬上上了一個臺階。楊洪基也興奮不已,盛贊朱之文進步神速。
總政歌劇團的宿舍緊挨北京新街口,院子的正門前是二環(huán)馬路,楊洪基的家就在這個院子里,他的愛人劉文玫總能從車聲中分辨出丈夫的車子開回來的聲音。不出幾分鐘,就會從四樓趕過來開門,不管多晚,只要丈夫說定要回來,她都會等著。
楊洪基今年70歲,他還覺得自己挺年輕的。和年齡比他大的朋友相處得很好,與比他小很多的年輕人也很談得來,他有很多文藝界的朋友,每次聚會大家都很親熱。
我一愣:自己的工作經歷簡單,幾十年如一日,既沒有什么升遷,也沒有向其他更好的單位流動,是自己缺少能耐的表現(xiàn)。這與時下所說的“工匠精神”有什么聯(lián)系?此前,倒是有人說我身上具有“儒雅氣”,我便以“腹有詩書氣自華”聊以;不少人說我身上盡是“書生氣”,我就以“寧為百夫長,不做一書生”陡生感慨;也有人干脆說我“半傻”――我聽后哈哈一笑,無以言對。但后來仔細想想:我哪里是“半傻”?簡直就是“全傻”嘛!
1983年從河大中文系畢業(yè),我就被分配到原省計委經研所。不過,只一年就要求調到了正在組建的黃河文藝出版社――理由是“自己的性格不適合從政”。此后,看著同齡朋友紛紛升遷、買房、買車,而自己也從實習編輯到編輯、副編審、編審像蝸牛一樣“進步”著。至于生活,則長期住在一個20世紀70年代建造的、建筑面積65平米的舊房子里。說實話,自己也曾不甘心啊!憑什么我買不起房、買不起車?但每每想到,自己從一個純粹農民的兒子,完全憑著個人的努力,不僅在省會有了一份比較體面的工作,而且還評上了高級專業(yè)職稱。房子雖小,但卻是著名畫家李伯安老師曾住過的地方――這可是大藝術家的故居呢!于是,一種由衷的“滿足感”,終究還是把“不甘心”拼了下去――不傻的人,會這樣阿Q嗎?
從到出版社工作至今三十多年,很少有過節(jié)假日、禮拜天。書出慢了,讓作者等待太久,自己會心里不安,也覺得讀者需要早日看到新書。所以,每編一本書都像催命似的往前趕。記得1989年前后,國家剛剛開始實行休假制度。我第一次請休年假,被批準了一周的時間。但這個假期里,我卻在硝灘當時的家里完成了長篇報告文學《東方大浩劫》的編輯工作。后來,很少再有請假休息的機會。不瞞朋友,當時為了“臺港文學藝術叢書”的選題上報,我曾經與時任的領導吵架爭??;為了這套書的宣傳發(fā)行,還自己出錢在第四屆中原書市上做展板、打廣告。當時的《中華讀書報》,曾以《中原書市亮出個人展板》為題進行報道――不傻的人,會這樣嗎?
1996年6月18日,河南文藝出版社在原河南人民出版社文藝處的基礎上正式成立。之前,當時的河南教育(大象)出版社、河南少兒(海燕)出版社,先后邀我到他們那里工作,卻被我婉言謝絕了。理由是:“自己學的中文,還是應該做文學出版更合適?!爆F(xiàn)在想想,無論是哪個出版社,其待遇肯定要比待在文藝社高出許多倍。
1996年至1998年,我與張寶明、王中江兩位博士合作,策劃出版了三卷本的“新文化元典叢書”――《回眸〈新青年〉》。期間那個艱苦,真正是一言難盡??!整整近兩年的時間,面對辦公桌上幾十本《新青年》原版的雜志,一個人默默地編啊編……有位當年一同進社的朋友感慨道:“國欽,你天天這樣,簡直從新青年編成老青年了?!笔前。瑑H僅兩頁的《編選出版說明》,稿件在我這里就前后修改了二十遍之多。為了讀者就這套書與原版文章的對應查閱方便,我在編輯過程中萌生了請作者編撰整理《〈新青年〉總目錄》的想法。但兩位作者太忙,卻把這個任務安排了給我。最后,當作者認為我應該就《總目錄》的整理署名時,我卻以“自己只是責編”為由婉辭了――不傻的人,會這樣嗎?
1998年5月北京大學建校一百周年之際,《回眸〈新青年〉》研討會在北京大學召開。我不僅為此打前站,而且扛著書、流著淚在北京街頭打的請專家。北京大學著名教授季羨林在給本次座談會的賀信中說:“祝賀北大百年校慶,必不能忘記‘五四’;而紀念‘五四’,又必不能忘記《新青年》?!缎虑嗄辍穼崬椤逅摹闰尩幕鹁?。河南文藝出版社有此眼光出版《回眸〈新青年〉》,敬佩無量,感謝無量!”那時候,發(fā)自內心的激動與自豪感,使我原來所有的辛苦與委屈都已經蕩然無存了。后來,這套書在獲得河南省優(yōu)秀校對獎的基礎上,當之無愧地獲得了河南省優(yōu)秀圖書一等獎――這可都是河南省的圖書專業(yè)最高獎,也是河南文藝出版社成立后的第一個大獎喲!
為了發(fā)揮自己愛好詩詞的專長,1998年我又認真策劃了“唐宋詩詞名家精品類編”叢書(十卷),并找到中國社科院的古典文學專家陳祖美做主編。陳先生掩飾不住喜歡這套叢書,爽快地答應擔任主編這套書并組織專家分別編寫,但是希望我做這套書的副主編以便協(xié)助她??紤]作為這套書的責編,我又堅決地婉辭了――不傻的人,會這樣嗎?
《詩詞鑒賞》一書原在外省某出版社發(fā)行了十年,但我2003年取得“增訂二版”的修訂版版權時,才發(fā)現(xiàn)書中的內容錯誤與技術錯誤太多了。在對書稿差錯校訂與原作者出現(xiàn)不同見解時,我頂著極大的壓力堅持自己的觀點,甚至做好了被作者的準備。付印前的一周時間了,我莫名其妙地頭痛難忍,無緣無故地雙淚長流――我怎么了?為什么要這樣?――我無法說服自己不堅持,所以只能自己熬煎自己,這不是太傻是什么?對于長篇小說《天幕流星》的修改與出版,是在原創(chuàng)書稿中修改得比較艱苦的。連續(xù)兩個春節(jié),當別人帶著全家返回家鄉(xiāng)或者外出度假的時候,我卻在自己的蝸居里加工、編輯這部書稿。即便從2005年競崗成功擔任本社副總編輯之后的十多年里,我每年的責編工作量起碼在一百萬字以上。尤其是在套書《焦裕祿精神文獻典藏》的主編(執(zhí)行)過程中,自己就責編了全部三十一冊中的五冊――不傻的人,會這樣嗎?
其實,我很清楚知道自己很傻。傻在總是相信多數(shù)人都是善良的,所以就要求自己務必善待他人;傻在“寧可人負我,不可我負人”;傻在總不計較任何榮譽,也不計較別人的歹意。總把自己的一切榮辱都與單位的興衰緊緊捆綁在一起,也不知道通過經商、炒股等渠道賺些外快;總是“只低頭拉車,不抬頭看路”……盡管因此吃了不少虧、受了不少苦,但還總認為“吃虧是福”“難得糊涂”。自己從不長記性,就只好一如既往地傻著、傻到現(xiàn)在!
其實,傻也有傻的好處。不計較別人,自己沒負擔;不計較榮譽,心里就坦然;憑工作領工資,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所以,無論在什么情況下的什么地方,只要稍微安定下來,馬上就能進入睡眠狀態(tài)。問題是自己的心雖很寬,但身體卻總也胖不起來,便只能因“不能為社會主義增光添彩”而遺憾不已。
2016年6月18日,河南文藝出版社成立二十周年的日子。一下子又二十年了?算一算自己被嚇了一大跳。剛剛畢業(yè)來到鄭州的情景如在眼前,簡直就是昨天的事情嘛,很多東西還都沒來得及做呢!
比如當年頗受市場歡迎的“臺港文學藝術叢書”,一直想在學術和文化的層面上延續(xù)下去;比如詩詞系列,除已出版的《詩詞鑒賞?增訂二版》《詩詞唱和》之外,還有一些相關的選題可能填補國內相關空白;比如國家出版基金項目“民國詩詞學文獻珍本整理與研究”出版之后,那個《全民國詩話》的合同才剛剛簽訂;比如策劃出版《20世紀中華詩詞大典》的計劃還一直沒有機會開始進行;比如一直期望著在沒有音樂課本的前提下,讓本社圖書有一個很好的市場表現(xiàn);比如讓數(shù)字出版成為本社一個新的經濟增長點……比如什么時候也能獲得個國家圖書獎什么的――不僅僅是為了個人得獎,而是想為本社爭取一個應該得到的榮譽!
當然,前后三十多年的出版生涯,也使我深切感受到了我們文藝出版社可貴的“工匠精神”。
我依然記得:著名作家二月河的“康雍乾帝王”系列,最初就是從我們文藝社開始推向社會的。我當時的導師顧仕鵬先生,多少年如一日,幫助作者一字一句地修訂、改稿、加工,終于讓一個只有“中學水平”的業(yè)余作者成為了著名作家,同時也成就了一套當代文學史上數(shù)十年暢銷不衰的歷史長篇名著(遺憾的是,二月河老師當年期待與我進行合作的愿望,卻因為種種情況而沒有實現(xiàn))。想想《康熙大帝》《乾隆皇帝》當年在全國圖書市場那個“火”,讓外地發(fā)行商帶著現(xiàn)金在鄭州等書都等不到――那才叫“?!卑?!
也依然記得:我到出版社工作就有幸參與其中的《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作家文庫》,先后推出了六十種之多。如巴金、茅盾、老舍、葉圣陶、賀敬之、冰心、王蒙、宗璞、魏巍、王愿堅、蔣子龍、郭小川……一大串著名作家的名字閃閃發(fā)光。那可是我國現(xiàn)當代文學出版史上的第一套大型作家文庫,其影響之大,至今還讓一些讀者在舊書攤上發(fā)現(xiàn)后奉為珍品呢!
我同樣知道:作為我社名滿全國的著名刊物《名人傳記》,創(chuàng)刊三十多年來不僅團結了大批的作者隊伍,而且凝聚了一代又一代的讀者群體。在圖書市場、期刊市場多年來嚴重萎縮的情況下,要維持一個刊物成長到三十歲靠什么?不就是雜志社編輯同仁那一絲不茍的認真態(tài)度與高質量的稿件嗎?!
還有《大秦帝國》,從開始出版到全部完成,前后整整經歷了十年的時間。河南文藝出版社成立當年,第一次選題會上就進行了熱烈討論。之所以能夠取得較大的成功,其中不僅有編輯辛勤的汗水,更有歷屆班子及全社人員的共同努力!包括后來《大秦帝國(點評本)》的出版,若沒有編輯包括發(fā)行人員共同的不懈工作與持續(xù)努力,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社出版的“魯迅文學獎獲得者散文叢書”,曾經在國內同類書的市場上名聲遠揚。《民間經典文學書系》的出版,不僅很好地發(fā)揮了文以圖配、圖以文說、文圖并茂的特色,而且第一次把“民間文學”“經典”化,并且取得了不俗的市場成績?!渡⑽脑娋攀辍芬粫某霭妫瑢Π焉⑽脑娏腥搿棒斞肝膶W獎”的評選序列起到了重要的促進作用。“小說家的散文”的策劃同樣十分精彩:除選題獨特、編輯認真之外,版本的精致與封面的精美也是取得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所以,我必須為本社多年以來在裝幀設計上所取得的重要成果感到驕傲。在2008年全國五百多家出版社的裝幀設計排名中,本社竟然排在了前十一名。而每一種優(yōu)秀封面的設計,無不體現(xiàn)了設計者對圖書內容的理解和對美學觀念的藝術闡釋。像《看草》《雜花生樹》《我的單詞薄》《說食話》等圖書的設計,那確實是需要以“工匠精神”去進行闡釋的。
我社正在進行中的“思想者文叢”,其每一位作者的學術品味與影響力,那可都是“杠杠的”。正在進行中的“民俗文化全典”,正在進行中的“現(xiàn)當代中篇小說名家經典”以及“當代作家評傳”,其規(guī)模、其陣容,應該說都是前所未有的。還有長篇小說《焦裕祿》《中國紅旗渠》,其中所弘揚的焦裕祿精神、紅旗渠精神,正是當下社會所特別需要的!我還特別想說的是《汪曾祺集》這套書,主編李建新對書稿內容十多年的精雕細琢,讓我這個項目人不得不特別變動了社里正常的編校流程;裝幀設計者張勝對封面每一個細節(jié)的用心與考究,讓讀者真正體會到了愛不釋手的感覺。這套書部分圖書出版之后,在讀者中引起的轟動效應使我不由想起:“工匠精神”這個詞匯放在他們二人身上,也倒是名副其實的!還有年輕編輯提出的“私歷史”概念、所策劃的“賀歲書”出版,年輕編輯與河南大學作家合作的“作家簽約”行動,也分別具有各自特色的執(zhí)著精神……當然,能夠體現(xiàn)“工匠精神”的,還體現(xiàn)在我社的照排與校對環(huán)節(jié)。每一位員工兢兢業(yè)業(yè)并堅決不放過任何一個標點符號、錯字別字等微小錯誤的態(tài)度,不僅令人欣慰,而且令人感動!
所謂的“工匠精神”,我理解就是工匠對自己產品嚴謹認真、精雕細琢、精益求精的執(zhí)著精神。真正的工匠,對不斷雕琢產品、不斷提高品質的過程是非常享受的。而這種“工匠精神”的內涵,我覺得應該包括專注敬業(yè)、一絲不茍、精益求精、執(zhí)著持續(xù)、極致完美等方面。任何的輕飄浮躁、投機取巧或短平快行為,都是與“工匠精神”格格不入的。
英國航海鐘的發(fā)明者約翰?哈里森,先后歷時40余年造出了五臺航海鐘。其中的“哈氏4號”在六十四天的航行中只慢了五秒,比當時法案規(guī)定的最小誤差二分鐘還少一分五十五秒。小野二郎是全球最年長的米其林三星大廚,在日本被譽為“壽司之神”。許多世界各地的美食家,慕名而來品嘗這位“壽司第一人”超過五十年的精湛技藝。但讓人驚訝不已的,是他的餐廳只有十個座位,小小的店面從來沒有擴張過。他肯定不是不能擴張,而是執(zhí)意堅守著不擴張。據說:東京所有最棒的飯店都這么小,而且只做一樣料理。因為要把事情做好、做漂亮,其真正的價值就在于對事物追求至善至美過程中的愉悅。
有資料顯示:截止到2012年,全世界壽命超過200年的企業(yè),在日本有3146家(居全球之首),德國837家,荷蘭222家,法國196家。而在只有8000萬人口的德國,竟然有2300多個世界名牌。從純專業(yè)的角度看,為什么德國、日本的產品一直受全世界客戶的追捧與信賴?這與他們所長期奉行的“工匠精神”肯定有著重要關系。
千萬不要以為具有“工匠精神”的都是什么著名人物,是什么領導、富翁、老板、教授,其實多是一些身份非常平凡的刀工、鉗工、撈紙工、研磨工、技術工、泥瓦匠等普通工人甚至小手工業(yè)者。許多人學歷不高甚至沒有學歷,但他們都有對職業(yè)技能的完美追求。正是靠著對專業(yè)技術的傳承和鉆研,靠著幾十年如一日的專注和堅守,靠著在日常工作中無比嫻熟的專業(yè)技能,才最終成為了一個個不可或缺的頂級人才。
其實,我們中國的歷史上并不缺少這種工匠及“工匠精神”。如水滴石穿、磨杵成針、庖丁解牛、運斤成風、百步穿楊以及賣油翁等典故中所記述的,都是古代“工匠精神”的具體體現(xiàn)。如杭州絲綢、汴京刺繡、景德鎮(zhèn)瓷器、朱仙鎮(zhèn)年畫、洛陽唐三彩、安徽宣紙、云南蠟染以及著名的茶具茶葉、竹器漆器、金銀器等產品,千百年來也是世界各國王宮貴族爭相購買的物品。如趙州橋、故宮、天壇、萬里長城、江南園林、都江堰、雕版印刷乃至我國特有的甲子歷法,在世界上不都是獨具特色的偉大工匠成就嗎?
如果說工業(yè)、手工業(yè)、制造業(yè)、建筑業(yè)需要“工匠精神”的話,那么我們的文化出版事業(yè)就更需要這種可貴的“工匠精神”了,因為文化是真正需要“傳之后世、利在千秋”的精神產品。如茅盾、魯迅、郭沫若、葉圣陶、鄒韜奮、傅璇宗等,都是從普通編輯成長為具有巨大影響作家或學者的。如中華書局、商務印書館、三聯(lián)書店、上海辭書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譯文出版社等,都曾出版過許多的經典學術著作、文藝作品、世界名著。以中華書局的《辭海》為例,正是經過幾代編輯的辛勤勞作、近萬名編寫者的幾易其稿,最后才編就了世界出版界的鴻篇巨制。再如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新華字典》,先后修訂達十一版之多,不僅獲得了“最受歡迎的字典”和“最暢銷的書(定期修訂)”兩項吉尼斯世界紀錄,而且在質量上實現(xiàn)了“零錯誤率”,從而受到一代又一代讀者的廣泛好評。有一年在北京參加春季圖書訂貨會,人民文學出版社在展臺旁邊整整的一面墻上,噴繪出了數(shù)十位在該社出版過作品的著名作家。洋洋大觀的隊伍中,都曾在這里出版過煌煌巨著――那陣勢,真叫“牛”!
所謂“工匠精神”,不過是一種比較文化、比較好聽的說法。其本質上,也就是一種“笨”與“傻”的精神?!氨俊保褪抢侠蠈崒?、認認真真、嚴苛嚴謹?shù)臓顟B(tài);“傻”,就是心無旁騖、拒絕誘惑、持續(xù)執(zhí)著的精神。唯有如此,才能夠在自己的崗位上把本職工作做好、做精!有人說:一個人的工作狀態(tài)折射著他的人生態(tài)度。也有人說:工作是一種修行,是一步一個腳印地將畢生歲月奉獻給一門手藝、一項事業(yè)的一種信仰,也是對自己從事工作的敬畏態(tài)度。唯有敬畏,才覺神圣;唯有神圣,才須專注;唯有專注,才見嚴謹;唯有嚴謹,才有可能追求品質與境界啊!
一直有朋友問我:“當年從省計委到出版社,幾十年固守貧窮,后悔嗎?”
“不后悔!”我真心地認為:文學出版事業(yè),是一個非常神圣的事業(yè)。數(shù)十年來能夠為社會奉獻出那么多的好書,能夠幫助一些人成就了他們想當作家的夢想,自己不是很幸福嗎?!
文學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而文化的傳承則是一個民族歷史傳承的重要方式。我參與了文化的傳承,實際上不就是參與了歷史的傳承嗎?你說傻吧?確實傻!你說高尚吧?確實高尚!
“高尚多少錢一斤?”又一句話問得我無言以對。
其實,我只是一個傻得可以、不懂變通的“編輯匠”而已――盡管,這個“編輯匠”與朋友所說具有一定精神的“工匠”還相距甚遠。憑心而論,在當下的編輯隊伍中,本人也算是有些追求的――追求每一本圖書的編校質量都能合格、優(yōu)秀!追求書稿的內容更多一些正能量,追求作家的作品能夠抑惡揚善、扶正怯邪,追求更多的讀者通過我編輯的圖書多做些好事、善事,追求讀者能夠從好書中找到自己積極的信仰與精神的歸宿!當然,好在我距退休還剩有幾年時間,自己還有機會繼續(xù)努力工作。最起碼,“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因為有人說我“半傻”,所以曾在坐公交上班的路上寫了一首《“半傻編輯”的傻人歌》以自娛。忽然覺得拿來作為本文的結束也行:
這個世界不得了,精明人多傻子少。
仕途艱難風險多,你勾心來我斗角。
哈腰點頭基本功,臉腫大來鞋子小。
河邊豈能不濕鞋?貪心失足不如草。
商家賠賺不得了,斤斤豈能不計較?
不拐不騙不想蒙,牛市房租向上炒。
真情問他值幾何,有錢不賺是傻鳥。
別嫌心黑手段毒,無人監(jiān)管鬼知道。
八兩半斤不得了,初一十五哪里跑!
一臉笑容一把刀,笑里藏刀多煩惱。
兩個黃鸝翠柳鳴,你一拳來我一腳。
什么流水與高山,悲乎管鮑死得早。
記者而今不得了,光明陰暗不討好。
妙筆欲寫能量正,人送一頂馬屁帽。
焦點訪談剜毒瘤,黑臉包公哪里找?
但愿今后傻人多,雷鋒旗幟永不倒。
傻人傻編不得了,為人作嫁心不老。
賦詩蕩胸生層云,上班陰陽無昏曉。